北京.儿时的记忆 – 过年

北京的蚁居已经腾空。
毛哥年初时也走了
曾经过过N多新年又远离了N多年的地方,不知明年此时是否就完全变成了异样?

小时候过年,记忆最深刻的就是穿新衣服,一件套棉袄的中式花布衫,在布店买了花布再找外边的裁缝给做的。当然棉袄也是中式的,所以这种花布衫在脱掉了棉袄的春季以后再穿就不好看了。
胡同里的小伙伴们东西串门地凑在一起,每人一件新年花衫很是ShowOff的赶脚,花色各异则不像现在人们都穿红色调过年。

多年过去后一次在上海过年,发现这种中式棉袄已经很时尚化的不用穿罩衫了。上海的冬天冷得在房间里也要穿着棉袄,啧啧,时尚花棉袄在房间里外都有Showoff的机会。

除了穿新衣服,另一个兴奋点就是去买点心匣子了。那时大家走亲访友的拜年都是装一个点心匣子,里边各种中式酥皮点心,唯一的鸡蛋糕有点接近西式糕点,也最好吃;岂止是好吃,对于小孩来说简直是吃起来没够 – 如果可以有的话。
点心盒子要到北新桥食品店里去装,过年时那里与其它商店无异地几个柜台前都要排着长队。
上个月去古巴时看到人们买冰淇淋买面包的什么都排着长队,不禁令人想起了曾经……

其它的年货采购就是在方圆若干里的这一带转,在安定门副食品店可以买配给供应的花生瓜子,也买豆制品,要早早的去排队,素鸡方鸡这些好吃抢手的品种去晚了就卖完了。

再往西走一些的鹿鸣苑副食店可以买五香酱牛肉,除了过年,这家副食店似乎没什么商品,记忆中就是一些酱菜,而蔬菜货架上从来都是空的。

走到交道口把角儿的那家食品店可以买果脯蜜饯。我的小学在这附近,曾经的学工劳动就是去这家食品店帮助拌蜜饯,那些分装着的果脯被倒在一起,我们撸胳臂挽袖子的纯”手工”攉拌,很卖力而且绝对遵守纪律的不吃一粒。
时常因为蜜饯太粘而手工搅拌不动了,商店里经验丰富的师傅就顺手抄起捅火炉用的铸铁捅条(北京话叫 火筷子),插在果脯里一通搅和,我(们)一旁看得错愕不已。
从此采购年货果脯蜜饯时就改去和平里的稻香村了,那里我没有去学工过。在和平里的稻香村还可以买到什锦糖🍬,也得排大队。

北方的冬季蔬菜除了大白菜还是大白菜,似乎只有过年时有一些其它”细菜”,得去远处的东单菜市场,尤其是年饭桌上必不可少的韭黄。人们常用过年时韭黄的价格或者能否买到韭黄谈论物价的幅度和食品的供应丰富与否。
现在我也不觉得 炒韭黄 有多么好吃。

北京的春节期间还举办一年一度的环城长跑,每年的大年初二还是初三,是成人比赛。上小学六年级时我们学校被破例地允许参加这个长跑比赛但是不参与计名次和得奖。当时我跑五段接力赛的第二棒,起点是东四华侨大厦门前。

记得那年黑哥曾一路骑自行车跟着我跑,回来后兴奋的告诉我告诉家人我的那程连续超了多位其它成人选手。当时我是瞎跑拼蛮力图好玩,最后我们好像确是名列前茅第二?记不太清了。而黑哥的自行车全程跟随却令我至今难忘。

北京的冬天总是很冷,无论是一月还是二月过年都没有过红火温暖的记忆,在外呆不了多久就会冻手冻脚的。
多年后的一次春节回京后来初二去了一趟天津,也是那么冷。
而有黑哥骑车跟着长跑的那个春节,没有冷冬的记忆。

第一次听说越南没有兔年是猫年,没有宠猫远兔的意思,希望猫代替的是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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