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网上看到他去年12月初竟然走了,我无法淡然。
不错,偶尔我会在网上搜搜他的名字,浏览那一长串有关他的各种活动职位职业的升迁变更以及那些题目于我很乏味的著书立说,照片也是毫无风采地很中年。
谁又不是呢?
是的,我仍关注着他却并不频繁,否则去年的事情在网上搁了一年怎么今天才被我搜到呢?
同时搜到了几篇完全没有感情色彩的追思文字,也是说工作说学术说那些“著”和“说”,为赋新词强说愁。这,就是他这几十年生活的全部?
他们那一届那一班的每个人似乎都是后来若干年各业界的名人,包括仍在北美海华网站上活跃着的博主,可还是没有找到有关他的追思文章,莫非他值得人们动情而为之落墨的仍是四十年前?
我曾是他的诗粉之一却痴痴地期盼着是唯一,这是我的苦涩青葱岁月吧,好几年。如果把诗作比喻为反复修图后的照片,那么诗人本身则是不修边幅的居家素颜了。
我们的交集没有太多的回忆,因为那基本是一厢情愿。我给他织过一件毛衣,他说会永远保存着。呵呵,男人口中的永远。后来的后来他给我打过电话,我随口猜了一串人名也没猜到是他。
当然过去的四十年中我不止一次地梦到过他,梦境中没有阳光,不是晴天,我不留恋。
我不相信“爱是不能忘记的”这类口号,就像我不信“好人一生平安”的空乏说辞一样。后来若干年每每网上看到他那一系列的头衔“成就”,我都无法把自己摆放到我曾经渴求的位置。
不把彼此的一地鸡毛互换给对方,是命运的安排,我释然。
上着班写下了这篇短文,他还是分了我的神儿。择日去网上买本他的诗集吧,想起时翻翻,在字斟句酌的诗行中,读解远方。